《望眼穿》是一部扣人心弦的短篇言情小说,由相小焉倾力创作。故事以周慈祁墨陈南善为中心展开,揭示了一个令人神往的世界。随着剧情的推进,周慈祁墨陈南善不断面临挑战和考验,同时也发现了自己内心的真正力量。这部令人惊叹的周慈完全懵了。屈辱不甘的泪还在眼眶里打转,身体却被这突如其来的指令强行牵动,机械地分开双……将让你沉浸其中,无法自拔。
有了这层摇摇欲坠的“婚约”做遮掩,陈南善爪牙直接上门的逼勒虽暂缓,但看不见的暗箭却从坊间各处毒蛇般射出。
“听说了吗?刑部巷子周家那闺女,命硬得很,克父啊!”
“哪止!说是在外头早就跟野男人勾搭上了,不清不楚,她爹管不住才急着塞给赵老爷遮羞!”
“啧啧,不知廉耻!攀不上高枝,就随便找个来路不明的野汉子冒充,那叫什么祁的,我看一身煞气,怕不是江洋大盗……”
污水兜头泼来。周慈再去药铺抓药,药柜后的伙计眼神躲闪,手指捻着纸包边缘,隔老远地递来,仿佛碰了什么脏东西。邻巷口嚼舌根的老妇见她就躲,窃窃私语如同阴冷的蛆虫钻进耳朵。连几岁的孩童都被大人拎走喝骂:“离那晦气远点!”
每一次踏出院门,都像赤脚踩在淬毒的针毡上。周慈死死咬着唇,尝到铁锈般的腥甜,面上却绷得纹丝不动。只有在无人的窄巷深处,靠着冰冷粗糙的老槐树皮,那巨大的屈辱和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的窒息感才猛地涌上来,化作无声汹涌的泪水。她死死咬着衣袖,不让自己哭出声。
一道脚步声自身后不远处的巷口响起,沉稳,规律,踏在湿漉漉的石板上。
周慈身体一僵,猛地抬手擦脸。
“转过身来。”祁墨的声音在安静的巷子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硬度。
周慈胡乱抹去脸上的湿痕,深吸一口气,转过身。眼圈还红着,但眼神已竭力压住所有脆弱,只剩冰一样的冷和硬。
祁墨站在三步开外,黄昏最后的光晕给他冷硬的轮廓镀了层暗金。他目光锐利地扫过她微红的眼睑和紧抿的唇线,并未置一词,径直解下腰间从不离身的那柄乌沉沉的直脊长刀。刀鞘裹着磨损的鲨鱼皮,古拙无华。
他双手平托刀身,递到她面前。
“学。”
周慈愕然。学什么?学刀?现在?
“手里握着东西,心就不容易空。”祁墨的目光越过她头顶,投向巷子尽头污浊的河水,声音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。“腕沉下去,气往下贯。双脚分开。”
他自己略微侧身,极慢地做了个虚握刀柄的姿势,身体微弓如蓄势待发的豹,眼神锐利地锁定前方虚空某点。“看我的肩膀,腿。松而不散。”
周慈完全懵了。屈辱不甘的泪还在眼眶里打转,身体却被这突如其来的指令强行牵动,机械地分开双腿,笨拙地摆出姿势。手腕酸软无力,姿势僵硬别扭。可奇异的,当注意力被迫集中在模仿动作、调匀呼吸上时,胸腔里那股堵得她窒息的沉重,仿佛真的被这柄冰冷沉重的长刀吸走了一部分!
祁墨并未靠近纠正,只用精准的语言引导:“膝再弯一分,脚跟踩实了。对,眼神不要乱飘,盯住你面前的‘人’。”
晚风吹动她鬓角的碎发,握“刀”的手背青筋因用力微微凸起。泪痕未干,眼底的脆弱被一种陌生的、由专注凝聚出的微弱力量感所取代。
……
秋意正浓。京郊千佛寺的千年老桂开得铺天盖地,甜香醉人。寺外人流如织。祁墨不知从何处牵来一匹黑马,通体如墨,四蹄踏雪。他今日换了身深靛青的窄袖直身,外罩一件半旧墨色比甲,未束冠,只用同色布带高高束了马尾,依旧腰间悬刀。这身打扮掩不去他骨子里的锋锐,却凭添几分利落轩昂,在人群中犹如鹤立鸡群。
周慈远远望见,心头莫名一跳。他站在喧闹里,周身却似笼罩着一层无形的屏障,隔绝了尘世的浮华。他向她望来,目光沉静,没有半分戏谑,朝她伸出手掌。那只大手骨节分明,虎口和指根覆着厚茧。
周慈指尖微蜷,将手放入他掌心。温暖粗糙的触感裹上来,力道沉稳一提,她人已借势稳稳落在鞍上。马鞍微热,带着他的气息。
祁墨没有上马,只牵着缰绳,沉默地在摩肩接踵的人潮中分开水路。桂花香气浓郁得化不开。祁墨目光掠过摊子上金黄香脆的糖麻花,二话不说掏钱买了一小包,用干净油纸包了递给她。
“哎哟,看看这郎君,好生体贴新娘子!”、“好一对璧人!”背后传来女子艳羡的嬉笑声。
周慈握着温热的麻花,指尖被油纸烫着般缩了缩。心头那点酸涩被这喧闹的“真实感”搅得更加烦乱。她垂下眼,看着祁墨牵引缰绳时那始终稳如磐石的手背,刀茧清晰可见。
假戏,做得太真了。
这念头针一样刺着她。她偏过头,避开人群的目光,也避开他宽厚的肩背。
回程天色已暗。将周慈送至家门口小院,老槐树在暮色里投下斑驳的影子。周兴被周伯搀着靠在门框上,虚弱苍白的脸上挤出一点欣慰的笑,看着他们。
祁墨在院门外停步,朝她伸出手扶她下马。他的动作简单直接。周慈扶着他温热的手腕落地。
两人隔着一步之遥站定。空气有瞬间的凝固。
“今日多谢。”周慈低声道,欲转身进院。
“等等。”
祁墨开口。他的目光落在她鸦青的发髻上。那里除了一根束发的素银扁簪,空空如也。
他从怀里取出一样东西。那是一支细长的木簪。簪身是未经雕饰的天然桃木,只简单打磨光滑,簪头却巧妙地镶嵌着一朵莹白的物事——竟是那日她从头上跌落摔碎的、母亲留下的白玉兰旧簪花!此时白玉兰嵌在桃木新枝上,接口处用纤细的银丝紧紧缠绕加固,浑然一体。
“顺手替你修了。”祁墨声音依旧平淡无波,并未亲手递簪,只是平托着递到她面前。眼神也并未与她对视,只掠过她身后周兴期待的脸庞。
周慈呼吸一窒。白玉兰曾是娘亲唯一的遗物。那日东市被赵家家丁围堵推搡,混乱中簪子跌落被踩碎,成了她心头的隐痛。她原以为再也找不到了……他何时捡去?又何时…这般用心地修补?
指尖微微发颤地接过木簪。桃木的纹理温润,白玉触手生凉,银丝冰凉缠绕。她抬起头。
祁墨却已利落转身,高大的身影迅速没入巷子尽头沉沉的暮色里。
周慈捏着那支有温度的断簪,心头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,界河堤坝悄然松动了一道裂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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